一根那麽粗的藤蔓,陶軍沒道理躲不過,但藤蔓出現的時候就直接纏到了他的腳踝,是以他沒有反應過來。
被藤蔓拎飛也是飛,被烏鴉帶飛也是飛。他輕鬆的在半空轉了個圈,很快找到了平衡點,一個翻身屈膝踩在了藤蔓上。
為了避免再次失衡,陶軍單手抓住了藤蔓的一部分。
無論是雷電還是火焰,亦或是那鋪天蓋地的刀劍,都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眼前的敵人可以說是很不好對付。
陶軍讓自己鎮定下來,看向了顧平生,再然後,他近乎是條件反射地繃緊了身體。
那是一種天然的、刻入骨髓的畏懼。
——老師生氣了。
顧平生真正氣憤時,表麵的情緒變化不大,隻有手指會不住地顫動。
但顯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的鬱繼將其當作是顧平生在畏懼。
鬱繼的笑容愈發深刻,欲迎還拒地將玫瑰拿回來了一點,故意說道:“嘖嘖,看來是你不打算接了。”
顧平生垂了垂眼睫,溫和的聲音略微帶著嘶啞:“我接。”
末了,他猶自覺得茫然崩潰地問:“為什麽是我?我有什麽地方得罪你了嗎?”
鬱繼勾了下嘴角。
這樣的問題他聽過很多次,那些在他手下停止呼吸的人,臨到死了總會帶著滿腔怨恨吐露一些無意義的咒罵,鬱繼一般都懶得理。
不過他不介意給自己看中的美人一點耐心:“你沒有得罪我,要說真有一個為什麽,那就是你長得太好看了。”
顧平生咬著嘴唇,身體在輕微地顫抖,似乎心裏含恨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眼睛緩緩移到那朵玫瑰上:“如果我接了,你能放過我的侄兒和趙勉嗎?”
鬱繼眯了下眼睛:“當然。”當然不會。
他會把折磨那兩個人的過程變作中途調劑,一次性摧毀顧平生的理智和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