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默不作聲地抬頭看了晏騁一眼,為麵色發青的母親夾了一筷子春筍,打斷大廳內僵持的氛圍。
“這是院子裏的丫鬟早上剛摘的,新鮮著呢,母親嚐嚐。”
晏母聞言夾了一片炒得酥脆的春筍片輕輕咬了一小口,低聲誇晏池好孝心。等到她將嘴裏的春筍咽下去,抬頭板著臉看著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晏騁。
“小澤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她又看向宋錦書,怎麽沒法相信剛才在屋外牽著手走進來的兩人是合起夥來做戲騙她的。
宋錦書張嘴想要解釋,可是越是著急她就越是說不出話來,嗓子裏麵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他急得臉都紅了。
晏騁寬慰地拍了拍宋錦書發涼的手背,對上父母審視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我品性惡劣,平時沒有少欺負錦書,甚至與錦書成親的第二天,我就動過要休掉他的念頭。”
宋錦書聞言詫異地看向他,眸子裏的受傷讓晏騁看了直心疼。
“我從前確實是不喜歡錦書,做了很多糊塗事,害得錦書跟著我受了罪。但是父親母親,兒子現在是真心想要跟錦書好好過日子的,兒子願意把他捧在手心上疼。”
晏澤聽了直撇嘴,筷子尖兒戳在碗裏的春筍片上,聲音不小但是所有人都能夠聽見,“二哥在青樓小倌的懷裏,怕也是這麽說的吧?”
大廳內氣氛冷得結冰,晏騁太陽穴直突突地跳,前世的回憶在腦海裏不斷地翻湧,讓他眼前幾乎要看不清東西。
“準你說話了嗎!”
晏騁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橫眉怒對晏澤罵道:“學堂內夫子教你的尊師敬長你都白學了嗎?我與母親談話容得下你來插嘴教訓我?你把我這個哥哥放在什麽位置?”
晏騁的氣來得莫名其妙,晏澤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