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白色身影突然出現,上前就脫去了江子卿被打濕的披風,然後把自己的披了上去,冷聲問:“怎麽了?”
是顧傾城。
顧傾城臉色鐵青,眸光深沉。
這還是如寧自從顧傾城回大湮以來第一次看見他表現出如此鮮明的情緒。
如寧張了張嘴,好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江子卿痛得神誌不清,死死拽住了顧傾城的手臂,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事和如寧公主沒關係,你別怪她。”
顧傾城心疼地抱起了江子卿,一邊往外走一邊叫太醫。
幸好事情是發生在皇宮裏,太醫很快便來了。
太醫一進屋看見顧傾城臉色鐵青,不禁有些腿軟。
他走上前去,哆哆嗦嗦地給江子卿把了脈,掀開了被褥查看江子卿被熱水潑到的後背,不敢去看顧傾城的臉:“回三皇子,幸好世子穿得比較厚,熱水沒在皮膚上燙起泡,隻是有些發紅,回去用藥膏塗抹,每日一次,要不了多久便好了。”
江子卿換好了衣裳,他雖然裹在被褥裏,但此時的忽冷忽熱讓他的臉色依舊蒼白。
看太醫欲言又止的樣子,顧傾城不悅地皺起了眉:“你還有什麽話就直說。”
太醫咽了咽唾沫,才膽戰心驚地開口:“雖然背上無礙,但世子的身子骨太弱了,方才微臣給他把脈,發現他體虛內空,這深秋的天還被潑了水,若是這寒氣入體的話,可能會導致肺癆。”
顧傾城猛地暴起,一把揪住了太醫的衣襟:“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與顧傾城激烈的反應不同,江子卿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顯得興致缺缺的樣子。
肺癆而已,又不致死。早在他不顧米叔反對,毅然走上來尋顧傾城的道路的那晚,他就做好了自己與藥罐子為伍的準備了。
太醫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嚇得臉色蒼白:“這……這隻是一種可能,三皇子請放心,微臣一定竭盡所能醫治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