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風, 早春的風並不溫柔,還帶著涼意。
沈年年順了下被吹起來的頭發,向下看向秦昭曼浸濕了的腿。
秦昭曼下許願池時撩起了晚禮服的下擺, 表麵看不出什麽, 但是風一吹, 露出來的高跟鞋是濕的。
小腿肯定也是濕的。
一直這樣吹著, 晚上會更疼。
秦昭曼不在乎這陣風,就像疼的不是她一樣, 催促了一句:“扔啊。”
沈年年聽她這個毫不在意的語氣,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對應了那句強求,秦昭曼是在逼著她做選擇。
要麽她扔進去,要麽她仍偏,秦昭曼再下去撿。
沈年年一直覺得用傷害自己來威脅別人改變主意是很不明智的, 但她現在發現,這種方法威脅喜歡自己的人確實有用,越喜歡越有用。
她想著又看了眼維納斯的雕像,她可以再一次把手裏的鐲子扔到維納斯的臂彎上,但是原先那枚卡在臂彎上的綠寶石就一定會掉下來。
所以沒有必要, 秦昭曼照樣會下水去撈。
沈年年拿著鐲子, 拉過秦昭曼的手, 把鐲子戴到她手上:“用不上鐲子, 我去許願池撿枚一銀幣。”
秦昭曼拉住了她的手腕,問:“你願意去試了?”
沈年年問:“你不是很想讓我扔進去嗎?”
秦昭曼看了她一會,聽話的鬆開了手。
沈年年轉過身, 到許願池裏撿起來一枚銀幣,她退後一段距離, 抬起手一次就把這枚銀幣扔了進去。
她看向秦昭曼,問:“可以嗎?”
平靜的語氣佐證了她之前都是故意的,這次扔進去隻是不想讓她難堪。
秦昭曼“嗯”了一聲,似乎是忍了忍,但是失敗了。
她看起來是真的高興,嘴角都掛著一點弧度,沒有半分失落。
沈年年的直覺告訴她,這時候最好不要詢問,否則大概率會聽到她不想聽的答案。
秦昭曼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塊手絹,握住沈年年的手,把她沾了水的指尖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