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了孕檢的時候,我還是沒能逃脫掉。
當著外人展露我畸形的身子,還是肚裏揣了崽的,更顯得我不男不女了。
小時候還不曾這麽覺得,當到了這種時候,卻是一點也忍受不了旁人的目光了。
一套常規產檢做完,我背心都是冷汗,額上也是濕冷一片。
杜遵盛看出了我的不適應,他靠過來,想要輕柔地環抱住我,卻是驚得我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一把將他推開來,我自己也跟著退到另一側。
我實在是太過敏感緊張了,感覺神經都被繃成了一條線,稍微有一點動靜都能讓我草木皆兵。
“抱歉。”
杜遵盛輕聲對我說道,他眼神裏滿是委屈的情緒,但我隻能默默地看著他這樣,我不敢靠近他了,也許是懷了孩子,體內的激素變化太大,導致我總是會對一些小事也高度警惕。
後麵我們倆都是一前一後地走私人通道離開的,他怕我再有過激反應,給了我充足的個人空間。
“孩子很健康,就是小羽你的身子還要補補。”
杜遵盛斟酌著措辭,我想他的意思是說我近來要得太多了,也弄得我自己身子虛了起來。
“因為之前的事情,小羽你有過先兆流產,還有宮壁也比較薄,孕後期可以多休息。”
杜遵盛與我隔了大概兩個人的距離,他控製著自己的音量,隻讓我一人聽清。
但我隻覺得聽著心煩,現在是越發討厭別人在我麵前提及孩子了,好似我就是個行走的生育工具,大家都隻關心這個孩子怎麽怎麽樣,張口閉口也隻談孩子。
可我呢……我心裏好悶,總覺得那裏正壓著一塊大石頭,我迷惘著不知道怎麽辦,未來對我來說像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早先知道了肚子裏是個女孩子,心裏還有些期冀,但現在,孕期的疲憊與心神的擔憂,一起擾得我刻意地不去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