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輕颺緩緩將劍出鞘,握著劍柄的手卻直在發顫。
他蒼白著臉解釋:“有點重啊這劍……大師兄,我還是覺得我現在練它有點太早了……”
“不早。”雲倏注視著他的臉,“現在這時候剛好。”
衣輕颺緩緩吐出一口氣,將劍一鼓作氣全拔了出來。劍光一閃,劍刃映出雲倏的臉,衣輕颺仰頭看向他大師兄,而後哐當一聲,劍就掉地上了。
手在發抖,完全不受控製。
雲倏垂眸,與小孩對視。
衣輕颺抿緊唇,可憐地囁嚅道:“大師兄,劍太重了,我真的不行……”
雲倏一言不發,隻是彎腰將劍撿起,輕輕掂了掂重量,而後回廊上重新拿起另一把鐵劍,扔到了阿一懷裏。
“試試這把。”
這把輕是輕了,但衣輕颺的問題壓根不在於重量。他很可憐地問:“大師兄,我今天必須用這把劍練完才能下課嗎?練些什麽啊?”
雲倏道:“很簡單,舉起它對準我,如果手不抖了,我們就下課。”
衣輕颺小小聲抗議:“大師兄,這沒道理,我為什麽必須把劍對準你?難道你是我的敵人嗎?”
雲倏沒跟他說什麽大道理,隻是很現實地說:“劍法基礎的最後一堂課是與我比劍,若你連麵對我時劍都舉不了,永遠都結不了這門課,阿一。”
衣輕颺更加覺得沒道理:“那我不能找十七師兄或者二師姐來比劍嗎?”
雲倏淡淡否定:“不能。因為我是你這門課的老師。”
衣輕颺徹底泄氣,自暴自棄中還有些耍賴皮的意味:“那就幹脆永遠結不了課好了。”
雲倏負手身後,補充道:“今天中午也吃不了飯。”
衣輕颺頓時瞪大眼睛:“這不公平!大師兄!不公平!”
雲倏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平淡無奇地敘述:“我記得,當初是你執意要與我住一起,以便向我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