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山最近迎來一件大事,師祖笑塵子兩百歲的壽辰要到了。
修道之人本對壽數呀生辰之類的東西看得極淡,按笑塵子的意思也是能不辦便不辦,能簡辦便簡辦。
可清都山到底還在紅塵之中,作為玄門之首,就算笑塵子不想大辦,也照樣會有大小宗門準時送來各式賀禮。送的禮一旦大了,你又不能不請人家留下來吃頓飯,這也是個理。
於是便索性辦了個兩百歲壽辰大典,邀請大小宗門參加。
近幾日清都山上便熱鬧了,客人還沒來,眾弟子們已經張羅著忙開了,發請柬的發請柬,買食材的買食材,布置大典的布置大典。
唯有衣輕颺正獨自坐在後山樹蔭下摸魚,嘴裏叼著筆頭,對著手上的本子琢磨來琢磨去。
“不對,唉。”他輕輕歎氣,嘩啦撕掉一頁揉作一團,“還是不對……”
“九九!二師姐來查崗了!”
步九八從遠處背著籮筐跑過來,衣輕颺一個紙團砸他臉上,頭也不抬地說:“少來這招,九八,你爺爺我十歲就玩膩了。”
步九八見沒得逞,叉腰站住,進行道德指責:“好啊,衣九九!大家都在為師父的生辰大典忙碌,就你躲在後山納涼!看我不告訴大師……”
步九八好奇地探腦袋過來:“誒,九九你在寫什麽?”
“喏,自己看。”
衣輕颺仍舊頭也不抬,將身邊的一個寫好的本子扔給他。
半個時辰後,步九八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稀裏嘩啦:“天呐,太慘了,這人也太慘了吧?他什麽也沒做錯啊,憑什麽大家這麽冤枉他?”
“他的那個侄子簡直太壞了,騙了所有人,還把他關在小黑屋裏折磨,最後還把他給推下了懸崖,簡直慘無人道啊!”
衣輕颺極其嫌棄地“咦”了一聲,勉強提起步九八的袖子讓他自己擦:“說話就說話,別拿鼻涕往我身上蹭。九八,你都十六了,成熟點,別還哭哭啼啼像個小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