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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輕颺想了很多。
大師兄不願意說的事不說就好了, 他願意等,也可以自己找到。無論那後果是什麽, 他都願意受著。
因為無論愛和恨, 眼前這個被他圈住腰的人已融進他血脈裏,再也無法割裂。
如果硬要割裂,他想象中那疼痛, 拿剝皮抽筋、幽火焚噬——這兩種他所目前體會過的最大痛苦比之尤為不及。
“……”
雲倏背對著他, 一陣沉默。
“大師兄,對不起, ”衣輕颺輕輕地貼著他後頸說, “我不該和你說那麽重的話。”
什麽身體和感情可以分開的混賬話。
“不要鬧矛盾了?好不好?好不好嘛?”他的口吻甚至不自覺帶了一點撒嬌。
雲倏驟然轉身,衣輕颺不察, 竟叫大師兄一把摁在了牆上。背貼到冰冷的牆麵時,他還有點懵,月光裏大師兄垂著眸,眉高目深的臉浸透月色與微醺的酒意。
雲倏近身,被風吹涼了的唇落在他唇角。
衣輕颺眼睛睜大。
酒液似乎還殘存在大師兄唇齒間一般, 衣輕颺品到了酒香,雲倏摁人摁得凶, 吻印下時卻不自覺輕柔, 羽毛一般輕撫笨拙地舔著。
他終究無法對這小孩做出任何具有傷害性質的事, 哪怕是親近的,好的方麵。
這事兒還得衣輕颺來主動。
衣輕颺被大師兄大力摁住也不妨礙他主動侵入,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究竟是什麽意圖, 什麽意味, 衣輕颺急劇膨脹的腦子裏想不了太多。
他背棄了自己凡事活得明白的信條, 先是無緣無故山洞荒唐一場, 如今又明知荒唐,再度撲火。他被這一夜微醉了的大師兄親手拖拽,由一個吻,一點點的觸碰開始,拽入無盡的沉淪。
雲倏如涸轍的魚張著受著。幹渴的咽喉漸漸濕潤,醉意好似現在才上頭,狹長的眼尾漸漸紅了。
摁著人的手也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