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將江洵帶到了車裏, 因為手受了傷,江洵不方便係安全帶,於是傅辭主動傾身上前幫他扣上。
手掌的血跡沿著指尖一路往下滴落,江洵將手握成拳頭試圖阻止鮮血往外溺出, 掌心處嵌進去的玻璃渣還沒來得及取出, 這一係列的動作引起刺痛。
但他好像感覺不到一樣, 臉上看不出任何異色。
這番動作很快被傅辭察覺到,傅辭將他的手掌攤開, “這樣會讓玻璃進去的更深的。”
地下車庫的光線暗淡,傅辭並不能夠準確看清江洵臉上的神情, 隻能聽見對方淡淡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你的車被弄髒了。”
傅辭失笑, 居然覺得對方此刻像一個固執又懂事的小孩子, “沒事,車弄髒了還可以再洗。”
江洵沒有再說話了,傅辭便發動了車子。
車子平穩地開出了地下車庫, 駛進了繁華的商業街道,路燈的光亮透進了車裏,進而照在了兩人的身上。
江洵將頭偏向窗外,隱晦地打量著傅辭印在車窗上的倒影,眼底的神情複雜難辨。
“這是要去哪?”他問。
傅辭沉默了一瞬,答:“去診所吧, 你手掌裏的玻璃渣子得取出來。”
江洵默認了。
傅辭開到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家診所。
一下車冷風就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打哆嗦,江洵身上還是那件服務員的製服, 酒吧裏有暖氣還沒什麽感覺, 直到走出來才知道天氣的嚴寒。
他忍不住將脖子往裏縮了縮。
傅辭注意到了, 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溫暖的氣息猛然將他包圍,江洵一愣,忍不住看向傅辭,試圖勸解,“你不用脫下來給我,這天氣冷……”
“沒關係,會長我們還是趕緊進去診所吧。”傅辭經常鍛煉身體,自然不必擔心吹這一時半會的冷風。
江洵眼眸低垂,冷白的路燈和黑色的衣服襯得他似乎有點不近人情了些,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湖泛起了多大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