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已徹底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後, 趙毅還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他呆愣地站在山坡上，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
傅辭……摔下去了？
事情順利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原來想謀害一個人真的不是很難，隻需要一雙手就行了。趙毅心裏充滿了扭曲的暢快感, 隨後才是恐懼不安, 這可是兩條人命……
……
滾落還在繼續, 身體的神經係統仿佛已經失去了作用，除了昏厥傅辭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但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擦傷一定不會少。
四周的環境太過黑暗，傅辭看不到前麵的情況, 隻能在滾動途中用手摸索，希望能找到一個攀附的物體。
終於, 他摸到了一截樹根, 反應迅速地拽住了它——滾落停止了，下一秒，重力帶來的拉扯力讓他的臉一白, 手臂傳來撕裂般的痛感。
傅辭這才發現他的另一隻手緊緊拉住了一個人，他想起摔下來前淩鶴之好像要來拉他，於是試探性地喊：“淩鶴之？”
下麵傳來一聲微弱的回複，“在呢。”
是淩鶴之的聲音。
傅辭送了口氣，人沒事就好，他心緒複雜, 是真沒想到在那樣的條件下，淩鶴之的第一反應是來救他，他一直以為淩鶴之挺討厭他的。
身下的人似乎有些脫力了, 傅辭將他往上拽了拽, “抓緊我。”
“好。”
過了一會兒, 底下又傳出聲音，“傅辭，我手臂好疼啊。”
傅辭沒好氣回答，“你以為我不疼啊。”
然後陷入了沉默。
傅辭開始思考該怎麽上去，然後察覺到淩鶴之拉住他的手有向下滑落的跡象，連忙握的更緊了些，“淩鶴之，抓緊，不要鬆開了。”
“嗯。”
淩鶴之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了，傅辭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他喊道：“淩鶴之！”
“在呢。”
“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