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以前是在大學城附近開麵館的,那時候嚴遲他們每次打完架總愛去他麵館吃麵,一來二去,一群人就這樣熟識了起來。
即使是如今老楊不開麵館了,一群人但凡有個什麽事,還是喜歡到他這裏吃飯。
按理說他麵館已經關了三四年了,已經不太能記得什麽食客了,但他偏偏就還記得蘇遇。
實在是蘇遇太奇怪了。
每次到他麵館點一碗麵也不吃,就看著,等麵氣涼了,麵都坨了,就結賬走人。
每回他走了,老楊看著沒動過一筷子的麵碗就心疼,他一心疼就轉手送給門邊一些乞丐,所以映像十分深刻。
蘇遇捏著筷子的手一緊,緊張地看了眼嚴遲。
嚴遲接收到他視線,知道他對不熟的人話少,主動解釋道,“老楊你看錯了吧,蘇遇他去年才來的綿城,以前都沒來過這片。”
老楊肯定地搖搖頭,“絕對沒有看錯,他那時候十幾歲也跟現在一樣穿一身白,每次到我店裏就坐嚴遲你愛坐的那個靠窗的位置,他幾乎每隔兩三個月就來一次,來了八-九年我怎麽會認錯人。”
老楊說得肯定,嚴遲看向蘇遇小聲地問道,“你以前真去老楊麵館吃過麵啊。”
“……嗯。”麵對嚴遲蘇遇沒辦法撒謊,隻得捏著筷子,把頭埋得低低的,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那還挺巧的。”嚴遲朝蘇遇笑了一下。
蘇遇抬頭對上嚴遲那雙比平時柔軟許多的眼睛,也微微彎了彎唇,“是啊,很巧。”
“我就說我沒認錯人吧。”老楊得到肯定的答案,高興得像個小孩從椅子上一下站了起來,朝蘇遇問道,“小蘇啊,這麽多年了,我就想問問你,你為什麽每次到我店裏點了麵又不吃。”
蘇遇看了看老楊,又看看嚴遲,跟蝴蝶翅膀似的眼睫毛細微的顫動了一下,抿了抿下唇,聲音冷清道,“以前有輕微的厭食症,吃不下東西,就總想著不能吃,看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