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枕寒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
說實話,他好想聽。
沈初瓶讓他去喊醒其他幾個人,分明是為了支開他,所以他不能說要留下來。
祝枕寒想,他好像也沒有什麽道理留下來。
他是沈樾的什麽人,憑什麽要旁聽沈樾與沈初瓶之間的家事?
他被自己說服了,慢騰騰地站起身,慢騰騰地將椅子推回,慢騰騰地繞過沈樾,慢騰騰地走向房門,又慢騰騰地開門出去了......整個過程竟然持續了將近兩分鍾時間。
門徹底合攏後,沈初瓶將視線收回,很遲疑地看向沈樾,“他是不是不情願?”
“如果小叔你指的是喊醒其他幾個人的話,我想他並不是不情願。”
沈樾隨口應付著沈初瓶。望見祝枕寒方才那副模樣,大致也猜到了他是想要留下來聽,但是,沈樾想,因為這件事是關乎祝枕寒的,所以他才更無法開口讓他也留下來。
——他不需要祝枕寒覺得虧欠他,可憐他,由此對他好。
而祝枕寒離開後,先去將此事告知了其他人,最後敲響了符白玨的房門,符白玨很快就打開了門,收拾得整整齊齊,顯然醒了許久了,望見祝枕寒,就側過身讓他進來。
祝枕寒簡單複述了一遍沈初瓶的話。
他說的這些,符白玨大多都知道,所以隻是略略提及便可。
更何況,符白玨也並不打算和他們一起進入縣令府。對祝枕寒等人而言是庇護所的府邸,對符白玨來說卻是囚籠,身處其中,除了畏手畏腳之外,還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縣令府確實是個好去處,想來它也是玄武門的盲區,連魔教都無法探知的消息,在那裏尚有一絲機會。”符白玨表示了認可,頓了頓,又問,“在沈樾那裏吃虧了?”
祝枕寒說:“......什麽?”
符白玨指了指他的臉,說道:“你每次也就隻會為了沈樾的事而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