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刮了場風,吹得窗戶吱吱作響,冷氣從窗戶縫隙漏了些,陳清池的手蜷在簾子上,身後大手扣著他的,漏出的冷風與空調的熱風撞擊在一起,在他心口匯集,隻餘下腳尖都在發顫。
風又駛過一陣,陳清池如浮萍在浪尖飄動,目光渙散,腦子懵懵的。
已是淩晨兩點多。
他沒了力氣,又有潔癖。
“你別動,我去拿毛巾來。”周正倒是神清氣爽,見陳清池蔫了吧唧的模樣,心頭更是爽快。
陳清池蔫蔫的,嗓子幹啞,說句話喉嚨都疼:“我自己去。”
今晚有點過,當時就不該網吧承諾他什麽,陳清池有點後悔,剛沾地,腿軟得根本沒法站穩,周正抱著人到洗手池,兩手撐著不讓陳清池滑下去。
這樣的姿勢太曖昧,曖昧得像是剛剛在窗邊的姿勢,陳清池臉上還掛著未消的餘韻,此刻更粉,他拿了牙膏和牙刷,薄荷清涼的牙膏泡沫,衝散了鼻息之間的其他味道。
“我行不行?”周正沒由來得問他。
陳清池後背僵直,沒說話。
周正戳他腰肢:“行不行。”
陳清池……他就想好好刷個牙,僅此而已。
“看來是不行。”周正略帶喪氣,故意在他耳邊說道。
像極了剛剛他在耳邊逼他回答,爽沒爽到一樣。
陳清池真是摸清了這人的習性,不回答隻會讓他作弄他,便說了聲:“嗯。”
“嗯是什麽,嗯是不行還是行。”周正不依不饒,勢必要把這人耳朵逗得滴出血來。
“行,很行。”陳清池彎腰漱口,把口腔裏的泡沫衝洗掉,覺得周正真的幼稚的要命,也可愛的要命,自己宛然就是在哄小孩。
周正笑了起來,梨渦更深了些,自從發現周正笑起來有梨渦以後,陳清池總覺得那個淺淺的窩越來越明顯,好像有什麽魔力,讓他想要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