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池坐在奶茶店門口的小花壇邊上,酒的後勁上來,頭暈暈的,戳了奶茶,喝了兩口,嘴裏又苦又澀,喝不出個所以然。
抬眼看著對麵的學校,鐵門將學校和外麵的世界隔開,一麵是青春一麵是成長。
右側欄杆的位置,幾個少年正在翻越圍牆,樹影間一人瀟灑躍下,然後伸手去接另一個人,幾個人很快都翻過來,勾肩搭背往校外走去。
這個年紀做什麽都覺得充滿活力。
路燈映著他的影子,嘴巴寂寂,從口袋摸了支煙。
說來真怪,本對煙無意,但煙草味裏總能抓住些遺憾,他也就這性子,在學習工作上強勢明辨是非,因為工作和學習都有既定的標準答案,但生活是隨性的,沒有統一答案。
所以沒有把握時就往後縮,一來怕給自己造成麻煩,二來怕給別人帶來麻煩。
遐想間,嘴裏的煙被人抽走。
陳清池恍然抬起頭,就看見周正把煙掐掉,煙灰抖落在地上。
“你要說什麽。”周正居高臨下看著他。
陳清池站起來,頭微昏,晃了下:“我…”
他看著周正,路燈微弱光芒照在他利落的短發上,根根分明,硬朗又英俊,“你冷嗎?”
周正……他看著此刻聲音很沙的人,淩亂的頭發垂在額前,眉眼清秀,一雙眼眸因為喝了酒泛著粉,眼裏透著些盈盈水光,這副模樣與他夢裏那雙淚眸重疊,叫他渾身燥起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周正想他大概是喝醉了,好人做到底,畢竟自己跟他也有過幾天交情,總不能看他醉在路邊,被別人撿屍。
不過真被撿屍也是活該,這麽大人一點兒心眼沒有,純純的煞筆。
陳清池搖頭:“我沒醉。”
周正看他執著:“沒別的事我走了。”
陳清池見他要走,心下並不知道能說什麽,跟上去,看著瘦了一些的背影:“周正,我……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