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陳清池睡得不好,迷迷糊糊做了很多零碎的夢,加上高原晝夜溫差大,早晨醒來渾身涼得徹底。
拉開簾子發現窗外正飄著零星的雪花,入眼是房頂薄薄的積雪和地上濕漉漉的水痕。
可憐的行李箱隻有一件來時穿的薄外套,最多長袖加薄外套,根本抵不住下雪天。
不知怎麽想起周正昨天早晨陰陽怪氣他——帶這麽點行李,讀書把腦子念壞了。
陳清池正犯愁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他站起來,頭一暈,幸好扶了床沿,開門,周正遞給他一件皮外套。
陳清池:“謝謝。”
本以為周正又要陰陽怪氣他,但周正隻說了句:“注意保暖。”
陳清池關上門,一顆心七上八下。
昨晚的表白好像沒有發生,但切切實實是發生了。
他換上長袖,套著周正的皮衣,衣服比他大一號,棕色的皮革帶著清涼的味道。
陳清池低頭嗅了嗅領口,很幹淨的味道,那天夜裏周正不僅洗車還把衣服洗了。
這人其實挺細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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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行李箱,兩人下樓就近找了間餛飩店。
熱氣騰騰的店裏,本地人操著方言聊著天,陳清池聽不懂,隻覺得耳膜是嘰裏咕嚕的火星語,頭更加暈了。
吃完早飯依舊頭暈,整張臉紅撲撲的。
周正見他一副蔫蔫模樣,嘴唇發白,伸手過來探了探他的額頭:“你發燒了。”
陳清池不知是走神還是耳背,怒目瞧著周正:“你才**,別碰我。”
周正……縮回去的手僵在半路,幽黑的眼睛看著他那帶著惱意的眼神,忍不住翹了翹嘴唇:“你腦子裏想什麽呢?”
這回換陳清池愣住了。
“我說你發燒了,當然你要**我也沒意見,別在人店裏發——。”周正夾起一塊餛飩大搖大擺放進嘴裏,湊近陳清池,吐出後一個字,“——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