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 條野大人......條野。”秋山竹晚兩根手指夾著巴掌大小的紅色邀請函,柔軟的絲絨材質軟綿綿的,他拿這本子當陀螺轉著玩, 和條野采菊並排走著:“您來拍賣會, 是有什麽任務嗎?”
否則為什麽會來拍賣會?
順路購買某種稻川會所需的物件嗎。
條野采菊搖搖頭,否定道:“不,此行沒有和與你約會之外的任何目的。”
秋山竹晚眨了眨眼:“好吧。”
看表情和語氣, 條野采菊是打心底覺得, 約會來拍賣會,是個好主意。
他想幹嘛,一擲千金博人一笑?
這種金錢的博弈場, 有關浪漫之物的, 好像也隻有這種了。
那可太讓人興奮了。
咳,也不是膚淺。
隻是誰不喜歡錢啊。
條野采菊並不知道身邊人的小心思。
在‘無明之王’所感知到的情緒中, 眼前少年隻是困惑了幾秒,就坦然妥協了他的安排。
早上一吻後的戛然而止, 除了秋山竹晚刻意引導的言語激發的殺氣怒火, 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條野采菊突然發覺, 在即將得到這個很喜歡的小部下的前一刻。
少年身上少了什麽東西。
在那個青澀的吻中, 他的心聲,無明之王突然就聽不懂了。
那是鐵蒺藜上七零八落的零散毛線團一樣的複雜情緒,悲傷、不舍、欲言又止、討好、迎合、無奈的妥協, 對後事的擔憂,雜七雜八的,難以言喻, 是一出無法僅憑幾聲心跳就拆合理解的長劇本。
一瞬間, 他意識到自己僅僅窺視了寶物外殼的空洞, 真正的核心被什麽封閉住了。
雙人舞台上的另一位客人被鐵鎖鎖住,隔絕在荊棘叢的鐵城堡裏,看著他的獨角戲。
無明之王從不會顧忌他人的感受。
但是條野采菊不能如此。
因為這是他在失明後,看到的唯一一束鮮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