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亞本來已驚覺自己失儀了,連忙整理神態、端正儀容。
沒成想有隻不講武德的小貓貓這時轉過他圓丟丟毛絨絨的腦袋,用那雙美得讓人心醉的大眼睛天真純潔地直盯著她瞅。
又是一聲憋不住的——像也像驚叫的尖聲短促地滾出了阿亞的喉嚨。
“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天啊……娘啊……陛下啊……”細碎的跳躍的感想正在成熟穩重的宮女心裏不停滾動。
有一種非常不講道理、但極其珍稀的幸福感正在阿亞四肢百骸裏融解,那很難解釋原因,似乎是靈長類動物看到小貓咪就會激發的條件反射、是刻在基因裏的情緒本能。
畢竟到了幾千年後,現代社會的人類發現:就連猴子都會喜歡貓貓。
可是這個時代畢竟沒有貓,沒有俯拾皆是的貓咪文藝作品,沒有成熟的擼貓文化,沒有平台雲吸貓,更沒有貓奴的經驗筆記、詩作流傳,能夠告訴世人——萬般皆下品,貓貓解千愁。
所以盡管小桃看到雲棠就酥了,阿亞看到貓崽也酥了,但是他們的酥麻並不相通。
雲棠倒是很能理解——別看梁宮中的所有人日常板著一張葬父臉,常年喪得好像失去人世間所有欲望,隨時都能拉走埋到土中。但是他能很敏銳地察覺到,這些人在看到他時都拚命壓抑著一腔激動崇敬之情,而如果在無人的時候於宮道邊單獨遇見,有的人還會忍不住對他上下其手。
這時候雲棠就會反向挑選一下,他不喜歡的人他就快速跑開,稍微比較感興趣地他可能會蹭上一蹭。如果沒有黎南洲,雲棠可能就會是那種四處留情的小渣貓,放肆地到處偷心,但跟哪個人類的關係都不會保持得太長久。
小桃卻不太能理解。
雖然這樣的類比不太恰當,但她現在看著阿亞的樣子很像是那種小女孩看到偶像失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