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教十三教宗的開雲舞登場之前, 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當時祥瑞分明正在璧石高台上站得好好的,皇帝也不知出於何故,突然兩手一撈, 將毛球抱了下去, 似乎是一個乍然起意的惡作劇般將神獸放到看台上。
雲棠立刻就很驚奇地轉頭看了皇帝一眼。
而黎南洲麵上的笑意一變未變,好像他方才的行為再正常不過,語氣也顯得雲淡風輕:
“沒事,乖乖, 自己去玩吧。”男人說得很小聲。
黎南洲如此自然的行徑讓貓崽都忍不住自我懷疑了一瞬——難道他先前的舉動有哪裏顯示出自己不耐煩或者站累了?
可雲棠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的貓耳朵已經捕捉到了一陣克製的輕呼。然後便是沉悶的鼓聲響起——
第一下大鼓敲得結實厚重, 仿佛在開闊的半山間都激起了一陣鬆濤的回響;又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第二下鼓槌才落在皮麵上,而那擊打聲比上一次更悠遠清亮。
這種質感特別而富有節奏的擊鼓聲立刻讓小貓瞪大了眼睛。
雲棠一時間也顧不上反思自己的什麽行為才讓蠢瓜生出誤會了,他馬上就轉回去, 稍微彎起前腿, 直接原地起跳, 輕輕鬆鬆躍起近半丈高,然後用前爪稍微踮了一下,才重蹲回高台上。
貓崽一回到高處, 注意力立刻完全被下方的表演吸引過去, 殊不知黎南洲簡直在這深秋天被他剛剛的動作激起一身冷汗——
毛球此刻蹲踞的石璧是以山峰本身為依托鑄就的,外側直接便是個險坡。
雖然離下方百官的列席處也隻有丈許, 對一隻貓來說並沒有真正的危險,可皇帝自從雲棠上房那次後、就一直有意無意地限製小貓自己登高。
先前也是皇帝親手把小祖宗抱上去的。
隻是皇帝想過小家夥可能扒著他的腿要求再上去, 卻沒料到雲棠的本事這麽大, 能不經過緩衝和助跑、一躍半丈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