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神色晦暗不明,雖然帶著笑,但是眼神卻有些異樣:“謝我做什麽?”
“謝謝你帶我來見姐姐。”阮漓雖然表情淡漠,但是語氣真誠,“也謝謝你幫我消除她的記憶。”
洞庭的神色更加微妙:“可我算得上是讓你們親人分離的元凶。”
阮漓說道:“一碼歸一碼。”
洞庭笑了笑:“你倒是分得清。”
“我之前所以要和你成親是因為我以為姐姐被你殺了。”阮漓淡淡道,“但是你不僅沒殺她,還送她離開,不管你初衷是什麽,但是最終的結果都是好的。”
洞庭掃了一眼阮漓沒說話。
阮漓繼續說道:“君子論跡不論心。”
“我不是君子。”洞庭側了側頭,“這個詞會招致我的厭惡。”
“我也沒有說你是君子的意思。”阮漓說,“隻是我對你仇恨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你現在對我來說並不再是仇人,我也沒理由對你冷眼相對。”
洞庭輕笑一聲,那笑聲似乎帶著點陰陽怪氣,但是阮漓仔細一琢磨,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他聽洞庭無悲無喜說道:“現在你要履行你神妃的職責,打算安靜當我的夫人了?”
“你想多了。”阮漓漠然說道,“這件事本就是一場鬧劇。”
他掃過洞庭的頸部和胸口:“昨天傷了你,抱歉。”
“即使我不再是你的殺姐仇人,但也是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之一。”洞庭看向神諭,不知為何態度與早晨截然不同,“是我寫下的允字,不必對我如此客氣。”
“你昨天說過,無論你答應或是拒絕,我都會出現在神廟。”阮漓回頭看向命旨,“你還說過你無法左右命旨的選擇,是天道指定了我。”
他回頭看向表情陰晴不定的洞庭:“我可否理解為,無論你做什麽舉動,天道都會逼著你和我結婚?”
“你記性倒是好。”洞庭漫不經心說道,“你理解的沒錯,無論我怎麽做,都是殊途同歸。我拒絕了,可能反而會出現某些事情,導致你我照舊拜堂。我順應了,就是現在的局麵。我無法違逆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