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是一個不適合成為臥底的人,京極矢研比誰都清楚。
雖然他的暴露與他的‘演技’無關,是公安內部出現的問題,但如此善良正義的人長時間留在這樣的組織之中對他精神的打擊是永久且致命的,京極矢研不會用對待降穀零的方法對待諸伏景光。
“hiro去過橫濱嗎?”
車當然是由諸伏景光來開,京極矢研第五次考科三掛了,又得從頭再考。
不過這還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駕校全額退款,求京極矢研另求高明。
京極矢研五次的考試,有三次都把考官教練的心髒病嚇出來了,駕校的名譽被嚴重影響,不敢再教他了。
“還沒有去過。”諸伏景光不知道該如何與如今的京極矢研相處,但因為依舊稱呼他為‘hiro’,所以他下意識的繼續以大學時候的方式與京極矢研相處。
這也是矢研所期望的。
“想去海邊呢,鐳缽街的海景街道可以一絕哦。”京極矢研無比開心的說道,仿佛已經站在那裏,看見了期望的一切。
諸伏景光愣了下,“矢研去過嗎?”
京極矢研像是想起了什麽美好的事情一樣,臉上的微笑變得真誠了許多,“是啊,去過,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
那個時候真的很快樂啊,孩子們都很爭氣,也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擔心,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自己的世界,在他的眼中都是和平寧靜,充滿美好與未來的。
但有些東西,並不是閉上眼睛就會消失的。
京極矢研無法視而不見。
他在月光下孑孓獨行,是為了更早的看見黎明。
然後,他要讓所有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看見朝陽的光芒。
諸伏景光仿佛看見了一個在黑暗中哭泣的人,他榨幹了自己的眼淚,然後是鮮血,最後隻剩下撕裂的吼叫。
他呼喚著光明,追逐著仿佛並不存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