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牧野從聚客來帶走後,兩人並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走到了鏡湖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下。
鏡湖周圍的燈光像是月色一樣,雖然微微發亮,卻也朦朧,透過這樣的燈光,謝舒根本看不清楚牧野的神色,兩人安靜地坐了很久,謝舒才開口。
“抱歉,這次是我的問題,我應該提前告訴你。”謝舒沒有責備牧野,他首先反省自己,明明說好了和牧野一起吃晚飯,放了牧野的鴿子之後,他還沒有將具體情況告知牧野,這就是他的錯。
“我以為你的病已經好了。”說到這裏,謝舒忽然自嘲道,“果然世間最大的自以為是就是我以為。”
“不是,不是你的錯,哥,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控製好自己。”牧野忽然有些慌亂,如果謝舒隻是單純地批評牧野,牧野可能都不會有現在這麽緊張。
但謝舒隻說自己的錯誤,牧野忽然不知道應該怎麽應對,謝舒抱住牧野拍了拍他的後背,“嗯,是我忘記了,你這些年過得肯定很不好。”
牧野有狂躁症,小時候就經常坐不住,牧蒼為了讓牧野表現地跟正常的小孩子一樣,會給牧野布置特別多的任務,讓牧野根本沒有時間玩鬧,將牧野的精力徹底消耗完,牧野就和普通小孩子一樣,玩一會會累,會鬧著要休息,哭著要睡覺。
後來,直到牧野遇見謝舒,隻要兩個小孩子待在一起,牧野就不會犯病,他會和謝舒一樣,謝舒玩耍他就玩耍,謝舒學習他也跟著學習,謝舒睡覺的時候,牧野也鬧著要跟謝舒一起睡覺,那個時候醫生說牧野基本痊愈,牧家也沒有再關注過牧野的病情。
但近十年沒有見,謝舒不知道在這期間牧野有沒有複發過,而且以牧野和牧家的關係,就算複發了,謝舒也不覺得牧蒼會管牧野。
牧蒼需要的是一個完美的繼承者,而不是一個隨時可能毀滅一切的不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