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有保溫服套在外麵,溫度仍舊越來越低。
隨著他們不斷深入,視線所及之處越來越多的冷凍屍體,大多數都是人混雜著動物形態被凍在塑料袋中。
他們有的沒有眼睛,有的沒鼻子,有的頭隻有一半,有的隻有上半身,有的隻有下半身……
隻有想不到,沒有拚不到的形態。
要是江馳不冷的話,他大概會把這些都牢記於心。
可實在太冷了,即便他在心裏默念“我好熱,我不冷”來自我催眠,通過潛意識控製自己,都沒辦法抵禦寒冷。
更何況,江馳本來就怕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黏液章魚的活動頻率也開始降低,它也抵抗不住嚴寒。
這怕是為數不多值得高興的事了。
他們在冷凍區走了不知多遠,早就望不見大門,黏液章魚終於不再追了。
可兩人已經快要凍僵。
江馳臉頰通紅,開始僵硬且逐漸變紫,因長時間暴露在冷空氣中,愈發紅腫。
旁邊更加瘦小的女生比他還要嚴重,已經有些睜不開眼,速度比蝸牛還慢。
要不是江馳一直強撐著跟她說話,讓她保持頭腦清醒,估計已經昏過去了。
“我,我們,還,能,能不,能不能出去,出去了?”女生哆嗦著說,話都已經不連句,長發上掛滿白霜。
江馳把自己的保溫服給了她,隻靠消耗海滴子的熱量維持體溫。
但一件保溫服和一個破殘的海滴子根本不夠他支撐在冷凍區零下幾十的溫度下生存。
要不是意誌力,江馳怕也暈過去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平穩,主要依靠減少詞字:“能,要相信。”
相信是一碼事,事實又是另外一碼事。
雖然黏液章魚已經不再追他們,也決定原路返回,但太冷了,實在太冷了。
女生聲音顫抖,僵硬地抬頭,上下眼皮打架:“我,我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