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一群人不知道是對他們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對寧池過度看輕,關上倉庫門之後,隔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倉庫查看一眼。
所以說,情敵是大忌。
——彼時,剛剛把綁著兩手手腕的繩子解開的寧池如是想到。
他和霍銘崢在一起後,也經常去第一軍區,有時候就會和那裏的士兵學一些有意思的技能。
比如怎麽打一個越掙紮越勒緊的繩結,怎麽用巧勁解開手腕上的繩子。
技多不壓身,寧池現在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不過解開繩子後,他也沒打算逃出去。
他慢悠悠解開腳腕上的繩子,繼而坐到了自己剛才靠著的鐵桶旁邊,偏過頭看著日頭一點點西斜。
按照他不太好的地理成績推算,現在應該已經下午三四點了。
霍銘崢這個時候應該很著急吧。
他有點想霍銘崢了。
收拾好心情後,寧池拿出了一直收在口袋內側的一支細而短的小塑料瓶子。
其實Alpha信息素並不值錢,但是他怕普通的一支1.5ml氣體不能致死。所以特意要求對方壓縮了高濃度的1.5ml。
次臥的枕頭底下有他留給霍銘崢的遺書,他曾經希望這封遺書不會有用上的時候。
不過可能他的人生注定就是一部結局悲慘的書,短暫的快樂之後,是加速墜亡的黑暗。
寧池拔掉塑料瓶子的橡膠塞,然後把瓶子放在旁邊的地麵上,隨後抬頭看著西斜的夕陽,想著,如果能在死前看到霍銘崢最後一麵就好了。
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還是不要見了。
他怕霍銘崢難過。
劣質啤酒的嗆鼻氣味慢慢從塑料瓶子裏逸散而出。
寧池歎了口氣,心想,果然,能在黑市裏流通的Alpha信息素味道不怎麽好聞。
他還是比較懷念霍銘崢的味道,哪怕不是信息素氣味也好,霍銘崢身上一直有一股很淡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