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內,蘭澤徑直走到智能醫療儀前,伸出手讓它給自己清洗上藥。
池站在他身邊,餘光悄悄打量著這個驚為天人的雄蟲。
頂著眾人或擔憂或憐憫的目光,池和這位少爺一起來了醫務室。對方沒有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一進門就開始自己處理傷口。
軍部的醫務室一般是沒有人當值的,設備雖然高級,但都是最簡潔的出廠配置,追求速度和效率,比起雄蟲特供的減輕痛感的醫療儀不知道粗糙了多少倍。
如果是常識裏那些嬌生慣養的雄蟲,恐怕早就叫出來了,可他全程都沒發出過一點聲音,安安靜靜地任由擺弄,連一絲抽氣聲都沒有。
雖然雄蟲很稀少,但池也不是沒有見過雄蟲軍官,他們絕大多數都是閑職,工作清閑而自在,每天隻用打打卡就能隨意地混過去。
但麵前的人和他們不同,他會獨身來看演練現場,處理傷口時一聲也不吭,堅忍得像個雌蟲。
爆炸發生時的衝擊力絕對不小,距離那麽近的情況下他沒有聽到雄蟲發出一點聲音,即使是上過戰場的老手都未必能做到。
雄蟲似乎在側著頭發呆,燈光在他的臉側灑下細碎的陰影,肩頸線條優美而流暢。
剛剛在演練場的那種高傲氣勢消失匿跡,他半靠著牆,看不清楚表情。
他這樣的人,怎麽會露出這種表情?
池猶豫了幾秒,還是試探著開了口:“您感覺怎麽樣?”
低沉悅耳的聲線將蘭澤拉回了現實,雌蟲微微躬身,表情拘謹而恭敬。
就像那些年裏向他匯報工作時的早晨,這一幕熟悉得就像那個夢從來沒發生過。
要是他沒受傷那就更好了。
蘭澤站起身來,冷冷地對雌蟲說:“衣服脫了。”
池!?
毫無準備的池被蘭澤一把抓住肩膀,扣住手迅速翻了個麵,抓住了外套就往下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