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涼以為祁津會惱羞成怒, 或者至少表現出一點不高興的樣子。
並沒有。
祁津舉著那隻胳膊看了很久,一副很欣賞的樣子,輕聲說,“還挺抽象, 不過你沒畫指針。”
童涼:“……”
祁津把胳膊伸過去, 非常吹毛求疵的, 語氣嚴肅地提出要求:“你自己看,是不是少了點什麽?補上吧。”
他覺得這個要求十分合情合理, 沒想到童涼並不能理解他的合理要求。
童涼差點捏斷黑色水筆。
怎麽給根杆子就順著往上爬了,他脾氣是好,貫徹的也是在校園裏能逼逼就不動手的原則,現在他忍了又忍, 還是想動手。
祁津不開玩笑了,按住他捏筆的那隻手, 跟哄孩子似的:“好了,不腦了,趕緊去教室,免得上課遲到。”
童涼沒有生氣,他隻是覺得祁津脾氣有點奇怪……或者說棉花糖似的, 有點軟。好像無論自己怎麽招惹他,都沒事。
旁邊的汪一旭觀摩片刻, 實在一頭霧水。大佬不愧是大佬,一舉一動都透著神秘莫測的意味, 遠超於他們這群小弟能理解的範圍。
他撓撓後腦勺:“唉老苟, 你給我解釋一下, 祁哥童哥這是在幹什麽?我怎麽看不懂了。”
苟緒平的理解能力比他還差:“我也看不懂啊。”
實話實說, 當童涼拽住祁津胳膊的時候, 他還以為要圍觀校霸和學霸的世紀大決戰,特效無敵的那種。
但下一刻兩個人就跟沒事人似的肩並肩往前走。
汪一旭:“唉?這叫怎麽回事?我還準備站童哥呢,不打了?”
苟緒平平平淡淡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安慰他:“這個世界充滿了五花八門的離譜。”
然而剛走沒兩步,啪嗒!哢嚓!
像是什麽東西落在地上,並且脆弱地碎了。
四個人轉頭往旁邊看去。
披散一頭長長卷發的女孩正保持雙手舉著東西的動作,愣愣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