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第二遍問完,安幸就已經有了答案了。
——昨天遇到的那個薄荷煙男人,就坐在酒吧中間的一堆人裏,手裏還拿著一把紙牌。
他看到安幸,表情微微一動,顯然是認出了他。安幸也朝他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你有什麽事嗎?”人堆裏的一個金發男人開口問道。
“啊……請問你們這裏需要向導嗎?”
安幸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說完才感覺到,自己就好像一個冒然上門的推銷員。
不過安幸這句話說完,一時間卻沒有得到回應。沒人對他的推銷不耐煩地甩出一句“不好意思不需要”,但也沒人表露出讓他進來細談的意思。
似乎有人將視線落去薄荷煙男人身上,又很快移開。那個金發男人抿了抿嘴唇,看起來是不知道該回答什麽好,便回頭看向了吧台那邊。
吧台後麵站著一個穿黑T恤的男人,個子很高,肩膀寬厚,遠看約莫30多歲,看樣子應該是這裏的老板。他打量了一下安幸,開口聲音穩穩的,很有磁性。
“你是向導?”
“對。”安幸點點頭。
“想找點事做?”
“對。你們這裏有需要嗎?”
酒吧老板沉默了片刻,轉而麵向房間中間的人堆,略帶詢問地叫了一聲:“司良?”
薄荷煙男人聞聲抬起頭,這句“司良”顯然是在叫他。而老板叫了他一聲之後,卻也不說什麽了,隻是耐心地等著他的反應。
薄荷煙男人與酒吧老板目光相接了幾秒,隨即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輕呼了口氣,放下手裏的紙牌,站起身向安幸走了過來。
“裏邊坐吧。”他說。
安幸望著他從酒吧中間走到自己麵前,表情不由得有點發怔。
模樣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模樣,淡淡的薄荷煙味道也還在,隻不過昨天他出現在三哥酒吧裏時的那種略顯神秘的氣質,現在可以說是**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