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沒有什麽事容易,但安幸覺得,他想要的事,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那天之後,他又跟林司良明示暗示了好幾次,但又都被林司良明推暗推地給推過去了。林司良待自己一向都很好,但兩個人中間就像是被他清清楚楚地劃了一條線,再怎麽對自己好,都從不往線的這一邊跨上一步。
嚴守戒律的修道士一樣。
安幸本來還是挺有信心的。畢竟在撩男人這件事上,他基本上就隻有成功的經驗。
可如今一肚子信心都快要用光了,想給自己鼓勁,都要鼓不起來了。
安幸幽幽歎了口氣,聲音不大,卻也被一邊的夏七聽到了。
“怎麽了?小安幸。”夏七坐到安幸身邊的沙發上,“什麽事不開心?”
安幸笑了笑,說了句“沒事”,就沒再多說什麽。
自己和林司良的事,他並不是很想和別人傾訴。
其實說起來,傾訴這件事本身,他一直就不太習慣。對他來說,傾訴就像是一種示弱,就像是把自己的剖開,將心裏脆弱的部分通通都捧出來給別人看。
哪怕那個“別人”是永遠都很溫柔的夏七,都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可不知為什麽,麵對巷子裏那個吹樂器的老人,他卻可以稍稍放鬆下來,顯露出一些真實的難過。
……可能是因為那個老人不怎麽理他吧。
“哎,夏七。”
夏七好心來問,自己總不能就隻給人家一句“沒事”。安幸喝了口酒,便找了個話題問他。
“你和黑石……當初是怎麽在一起的?”
夏七愣了一下,看看對麵的黑石,又笑。
“怎麽在一起……就是他非得想跟我好唄。”
“別看他平時話也不說,笑也不笑,追起人來那可是相當執著,追得我實在沒辦法,就隻能答應他了。”
那邊的黑石嘴唇動了動,仍是沒什麽表情,就任憑夏七隨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