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溫白聲音很輕,呼出氣息帶著初冬清涼,迅速淹沒入在吵嚷的走廊裏,話裏那點細微的情緒也無人察覺。
他想不通徐嘉珩態度忽冷忽熱的原因。
前幾天說可以牽手的,分明是分明徐嘉珩自己,現在避之不及的人同樣是他。
好在喻溫白本意隻想幫人,並不太在乎徐嘉珩對自己的看法,類似委屈的情緒也轉瞬即逝。
既然對方明顯表現出抗拒,那他換個方法就好了。
煞氣自地底而發,最容易在高處聚集盤旋,想弄清徐嘉珩身上不減反增的黑霧源頭,或許他該試試視野更高的地方。
所以,學校哪裏有方便進入的高視野區——
“不是因為你,”沉默許久的徐嘉珩終於出聲,眼神是喻溫白難以理解的複雜,幾番欲言又止後,隻憋出半句話,
“我是真的有事。”
思緒神遊的喻溫白:“......哦。”
看著單薄清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徐嘉珩頭疼的揉太陽穴,不明白剛才到嘴邊的「我是直男」,為什麽說不出口。
一是怕自作多情鬧烏龍,二是喻溫白仰頭、用那雙澄澈見底的眼神看向自己時,徐嘉珩忽然有些於心不忍。
喻溫白在T大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性格孤高冷淡,軍訓時因為拒絕身體接觸,單手過肩摔教官的事,現在還為人傳誦。
但作為室友,徐嘉珩知道他隻是單純的不善言談。
喻溫白從不抱怨齊東震天響的呼嚕,會在宿管阿姨突擊檢查時、幫於然藏好違規電器,也會在徐嘉珩請假回家時、默默承擔兩人的清掃任務。
麵對喻溫白,徐嘉珩大概做不到他對盛霖那樣,直白拒絕。
“徐嘉珩,我喊你幾次了,你發什麽愣呢。”
紛亂思緒被熟悉的呼喊聲拉回現實,徐嘉珩皺眉看著又一次出現的盛霖,對方就先他一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