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裝修是上世紀的風格,所有家具都是老式的實木家具,上好的實木雖然能看出來質感,但也掩不住年歲裏沉澱下來的陳舊。
男人的輪椅停在客廳中間,他臉色很白,額前的發絲軟垂下來,一身簡潔卻透著精致的衣服與他的人一樣,和這老房子格格不入。
“這是你爸以前的家。”
輪椅上的男人突然開口,視線遊移在房子裏像要尋找什麽,隨即他把輪椅轉向薑鉞,“我難得回來一趟,過來看一眼。”
薑鉞的視線在屋裏轉了一圈,他從來不知道他爸有這樣一套房子,更不知道這套房子在男人手裏。
他爸沒有和他說過以前的事,他母親病逝後他就和他爸去了N國,他的記憶裏除了爸媽沒有別的親人,他很長的時間都以為他爸是孤兒。
直到他爸去世他才聽說他有個爺爺,隻是在他爸出事的前兩年也過世了,但活著的那幾年也從來沒有聯係過他們。
他不知道他爸當年為什麽要去N國,為什麽從來不提親人。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因為他知道他爸不想提。
“當初如果不是他們,你爸不會去國外,後麵的事都不會發生。你不必懷念他們。”
男人的語調濕潤又沉悶,仿佛一個看破了前塵往事的古稀老人。
薑鉞知道他說的「他們」指的是他爸的父母,他沒見過也談不上懷念,對男人問:“那你叫我來做什麽?”
男人審視一樣地打量著他,好半晌才說:“你和嚴既鋒玩得什麽都忘了是不是?”
“我沒有。”薑鉞否認,把眼神盯到了地上。
“老林。”男人對剛開門的林叔喊,林叔走過來給了薑鉞一個文件袋。
“這是什麽?”
薑鉞接的時候問林叔,林叔沒有回話,男人意示他打開,然後說:“嚴既鋒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以為你玩玩就夠了。現在你是想等到他真的讓你身敗名裂,甚至把你送去坐牢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