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改裝過的高大越野車停在了海邊的別墅前, 車門從裏推開,嚴既鋒的長腿從車裏邁出來,往房子打量過去。
別墅已經有些年頭了, 風格透著上世紀的繁複奢華,雕花的鐵藝大門敞開, 林叔從裏麵走出來, 站到了嚴既鋒麵前,恭敬地垂下頭說:“嚴先生, 先生請你進去。”
嚴既鋒朝林叔瞥了一眼往裏走去,身後的保鏢緊隨其後。房子裏透著比外麵更加濃重的陳舊感,甚至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林叔跟在他旁邊, 突然說了一句,“小鉞是在這裏長大的。”
嚴既鋒下意識頓了頓腳步, 他不意外對方認識他, 他在調查薑東鳴,薑東鳴肯定也調查他, 他和薑鉞的關係並不是秘密。
這時房子裏麵的通道開出來一輛輪椅,他轉眼看去, 對上了薑東鳴的視線。
“好久不見,既鋒。”
薑東鳴的輪椅停在嚴既鋒麵前, 打量著嚴既鋒。
嚴既鋒也打量著薑東鳴, 他最後一次見到薑東鳴是在他被送去鄉下的老宅前, 他被送去的提議就是薑東鳴提的。
那時他媽的夢遊症嚴重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無論他睡在哪裏,他媽夜裏總能找到他, 沒有人知道他媽是怎麽開鎖進去的, 隻知道他許多次都差點死在他媽手裏。
第二天醒來, 他媽總是哭著說不是願意的,甚至跪下求他原諒。
而嚴定平因為在外麵有情婦,他媽又白天大多數時候是正常的,嚴定平不想被罵故意把原配妻子送去精神病院,所以聽了薑東鳴的建議,把他送走了。
嚴既鋒居高臨下地看著薑東鳴,輕聲一笑,“二叔,你的腿怎麽了?”
“廢了。”薑東鳴答得滿不在意,真如見到了多年不見的侄子,露著親切的笑說,“馬上中午了,一起吃飯,慢慢聊。”
“不必了。”
嚴既鋒眼神倏地冷下來,朝著薑東鳴走進了一步,房子裏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像是怕他要對薑東鳴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