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希朝的話, 池翊音笑了下,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危險而嘲諷。
對於朋友的死亡隻有表現出的關切,卻在突發事件中露出冷漠內裏的人, 會說出這種話……他真的在乎幾小時前還活著的老板娘嗎?
“她的死亡事件不是幾小時前,而是最起碼幾天前。”
池翊音輕聲詢問道:“顧先生, 最近幾天, 你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嗎?”
他抬眸看向顧希朝和他手裏的頭顱,明明是在笑, 聲線卻透著涼意:“有什麽我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顧先生想要告訴我嗎?”
池翊音在試探顧希朝。
他的神情明晃晃的在向對方說, “我看透了你,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主動把事情告訴我說”。他的偽裝太過完美, 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使詐,還是真的看出了什麽並找到了關鍵證據。
顧希朝唇邊的笑意漸漸回落了。
他端坐在明暗交界的輪椅上,背對著光明麵向池翊音, 爐火在他身後跳躍,老板娘的手臂在他的背影裏燃燒著火焰, 而他捧著老板娘的頭顱, 沒有笑容時的麵容顯得格外陰冷。
他注視著池翊音,用視線描繪著這位看起來紳士克製的青年的輪廓, 細細看過對方的眉眼,似乎想要從那雙藍眸中,找出優秀舞台劇演員獨有的魅力來,看清池翊音之所以如此獨特的原因。
池翊音也大大方方的任由打量, 絲毫沒有慌亂。
柴房中一片安靜。
隻有兩人相對而視,互不相讓。
視線相對時便是一場無聲的廝殺, 針鋒相對寸土不讓,步步為營殺向對方,恍然有硝煙的氣味在火光中彌漫開來,柴火枯骨燃燒劈啪作響,一聲聲如同擂響的戰鼓。
柴房之外的眾人莫名其妙,不知道柴房裏這兩人到底在幹什麽。
因為維護顧希朝而被池翊音反駁了的玩家,不快的哼了一聲:“有毛病,都到送分菩薩副本裏了還裝什麽清高深沉呢?往死人的地方鑽,這不是等著觸發困難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