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池翊音目前的認知範圍內, 有誰能夠做到將咖啡館變成地獄這種事,那也就隻有黎司君了。
在他看來,即便用最惡意和不可思議的程度去猜測黎司君, 也絲毫不為過。
即便對遊戲場掌握如紅鳥,也做不到繞過玩家本身的認知, 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從一個副本, 轉移到另一個副本。
而黎司君做到了,讓他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進入了連平雪山。
池翊音一直將這件事記在心中, 成為了他對黎司君最初和最深刻的忌憚。
——如果黎司君知道, 自己當初意外的動心和好奇, 不僅讓池翊音避開了暫居區,還讓池翊音對他忌諱莫深,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
……應該是高興的吧。
畢竟這也是池翊音對他重視的另一種體現。
黎司君仰頭, 看著近在咫尺的池翊音,並沒有驚慌或掙紮。
池翊音銀灰色發絲從上方落下來,從黎司君的眼眸前劃過, 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眸,麻癢感順著肌膚迅速流竄, 導入心髒和神經, 一瞬間電閃雷鳴。
他的視野完全被池翊音占據,無論是女武神還是腐屍, 都已經從他的腦海中消失,光年隻剩下與池翊音對視的這一刻。
太近了。
黎司君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池翊音胸膛裏傳來的心跳聲,他一手搭在池翊音的手臂上,另一隻手自然的落在對方的胸膛上, 手掌下就是溫熱的肌膚,隨著呼吸的聲音上下起伏, 是生命不曾停歇的跳動,堅定而有力。
在這個距離之下,黎司君能清晰的看到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是怎樣的璀璨,好像燃燒起了一把火,頃刻間便點燃了整片海水。
“想要逃避問題嗎?”
見黎司君良久靜默,池翊音冷笑:“我倒是沒想到,你這樣喜歡冷眼旁觀他人死亡的人,也會有想要逃避的時刻嗎?我還以為,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逃跑的堅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