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件事也的確是得怪餘溫水。
他的確是知道如何出入鏡麵世界,但他太低估了鏡麵人的能力。不留神讓自己的鏡麵人跑了,導致他一直被困在了鏡麵世界無法出去。
沈晨呢,則是壓根就不知道需要壓住鏡麵人在鏡子的另一頭這件事,傻愣愣地就鑽進了鏡子裏。
聽到這裏,謝慍已經有些無語凝噎了,他抽抽嘴角:“然後你們就一直被困到現在?”
沈晨捂住額頭,一直沒什麽起伏的臉上被尷尬地通紅,她擺擺手:“我已經在反省了。”
餘溫水也照葫蘆畫瓢道:“我也在反省了。
謝慍已經沒力氣再說什麽了,他收起手機,走到洗手間外,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
沈晨見狀不對,很有眼色地小聲道:“餘哥,那我先走了。”說完便輕快地躥了出去,走時還很貼心地又把門給關了起來。
一時間,黑暗中隻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
餘溫水向謝慍走去,在青年的膝前蹲下,摘掉麵具,他抓住青年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對不起。”
謝慍反抓住他的手指,心裏那股一直被壓著的火終於被放了出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為什麽你要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你不信任我,可以,我能接受。但是你不能這麽一聲不響就離開我!”
發現餘溫水出事的瞬間,恐懼就一直在謝慍的身體裏瘋長。他已嚐過一次失去對方的滋味,再也無法經受住第二次了。
謝慍其實膽子挺小的,從小到大一直很害怕什麽鬼啊怪啊的東西,小時候連墓地都不敢去,清明節上墳,常常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嚇得在墳前哇哇大哭,惹得過往的路人止不住稱讚:“好有孝心的孩子!”
上學以後,餘溫水還常拿這點逗他,哄他去看恐怖片,然後摟著嚇壞了的他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