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風柔和地撫過側臉,窗邊的枝丫探入窗縫,在陽光溫柔的照耀下,餘溫水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略顯陳舊的天花板,自己現在大概是躺在某間臥室的**,旁邊是搭了校服外套的靠椅,書桌上散落著幾張試卷,上麵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和大大的紅叉。
他微微眯起了眼。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已經成功和其他兩人進入了謝慍的遊戲世界,但和餘溫水見過的其他所有世界都不同,這個世界沒有集合點,沒有遊戲規則,也沒有所有者和負責介紹規則的NPC。
這裏隻有柔軟溫暖的床鋪,清新的清晨的風,窗外隱約的鳥鳴聲。恐懼與死亡似乎已不複存在,一切都是那麽的安寧,和平。
餘溫水抿起唇,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個房間他很熟悉,且不止一次地來過這裏。
動了動身體,他剛想起身,臂彎處便傳來一聲迷迷糊糊的嗚咽,緊接著,一具溫熱柔軟的身體便貼了上來。
餘溫水頓時全身肌肉緊繃,他低下頭,在自己的懷裏見到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麵孔。
是謝慍。
不,準確來說,是小時候的謝慍。這會兒的謝慍眉眼還沒完全長開,仍帶著青澀的稚氣,眼角有些泛紅,像是睡前哭過。他無比依戀的靠在身旁少年的懷裏,睡得香甜。
餘溫水心裏一突,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好衣物,走到鏡子前一看。果然,不止是謝慍,鏡中的自己也變得年幼了許多,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四五歲。
又轉身拿起桌上的試卷看了看,果不其然,和他的推測一樣,現在的他們正在上初二。
身處夢魘中時,裏外的時間差距極大,有可能在裏麵過了幾百年,在外麵也不過就是彈指一瞬。外麵的人雖然能保證他能夠離開,卻無法保證他不會在其中迷失。
一兩百年還好,如果是數千數萬年呢?那結局就隻會剩下徹徹底底的迷失,神誌陷入混沌,失去所有的自我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