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采說的不是遊戲,而是夢魘。
也就是說,她對於自己究竟是誰,來自於哪裏,是非常清楚的。
這個人,來自於夢魘外的世界。
身後,陸采的演講聲已經響起,餘溫水並沒有要等陸采下台後一問究竟的想法,而是在一頓後,徑直離開了後台。
台下的人潮中,謝慍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捧著學生手冊,看起來有幾分心不在焉。他容貌年輕,又身穿校服,任誰來了都看不出這具十幾歲的皮囊裏裝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
或許,這個年齡還要拉得更長。
餘溫水隔著人群,細細打量著他。
“你到底在隱瞞什麽?”餘溫水喃喃自語,“這個世界的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卻無人能夠回答他。
閉上眼重新整理過情緒,他走上前,輕輕地捏了一下謝慍的耳垂。
謝慍正出神,突然被人碰了敏感部位,陡然一驚,抬起頭,眼裏劃過一絲戒備,又在看清眼前人樣貌時重新柔和了下去:“你回來啦。”
“嗯。”餘溫水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這活還挺累人的。”
謝慍不著痕跡地掃過周圍向餘溫水投來的,充滿驚豔和愛慕的打量目光,笑了笑:“別人想要這累還要不找呢,狀元郎,你就不要凡爾賽啦。”
餘溫水彎了彎唇,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像是無意提及一樣,看著台上正侃侃而談的陸采道:“說起來,之前在校門口的時候,你是不是說想要進學生會攢資曆?”
謝慍愣了一秒,才遲遲想起自己當時慌亂中隨意編造的拙劣借口,尷尬道:“我……我就是說說。”
又見餘溫水一直看著台上的陸采,視線沒動過,他內心劃過一絲莫名的不悅,明明知道這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關係,可內心深處的占有欲蠢蠢欲動,尖叫著不想要餘溫水這樣看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