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剛現魚肚白,往常這時候一片安靜的畫舫透著沉悶與緊張。身著黑衣的爛柯門弟子不停地進進出出,昨夜沒來得及走的客人鬧著要走,紛紛被爛柯門弟子“請”回了房間。
莫遠歌與梁奚亭一早便回到了畫舫,方常進三人一夜未睡。
方常進吧嗒吧嗒地抽著煙袋解乏,尹強困得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橫流,隻有曹征還精神抖擻地跑上跑下幫忙。
大廳內,老鴇終於可以說話了。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正在向溫素秋交代她知道的一切。
“我著實冤啊,被那賤人害慘了!”老鴇哭道,“前陣子,我在城郊翟村遇到了那賤人,她當時穿得破爛,說是東州一大戶人家的小妾,跟著姘頭私奔到此地。那姘頭厭煩了她,便把她丟在這裏自己跑了。”
“我見她雖然穿著破爛,但生得貌美,加上她說自己以前是歌舞伎,便想把她偷偷藏起來**,待桐子城花魁選拔時,好一舉奪魁……賣個好價錢。”老鴇抹了抹淚,“我在桐花街租了個院子養著她,好吃好喝供著。為了不走漏消息,連教歌舞都是我親自去,小廝都不敢帶。”
“誰知這喪盡天良的賤人,她竟然這般狼心狗肺,恩將仇報!”老鴇哭得呼天搶地。
溫素秋轉身的爛柯門弟子道:“帶上她,去桐花街。”
片刻後,桐花街一座窄小的院門被爛柯門弟子踹開了,爛柯門弟子拖著老鴇魚貫而入,在院中站成兩排等候溫素秋吩咐。
溫素秋領頭,梁奚亭隨後,緊接著莫遠歌和方常進四人也進了院子。
這院子不大,三間房,都是常見的家具,屋中早已沒有了人跡。溫素秋讓爛柯門弟子去屋中搜查,他繼續盤問老鴇。
為了避嫌,莫遠歌幾人沒有進屋,一直跟在溫素秋身邊。
“她與你日常相處,有沒有對你提及與爛柯門,或者江湖上的事?”溫素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