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靈山祭拜一番,莫遠歌與江千夜踏上歸程。宋青梅故去,從此以後,茫茫江湖路,莫遠歌需獨自麵對。親友凋零,孤舟作別,惆然悵惘。
下了風亭山,黃昏的太陽照在路上,新生的草木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空氣中彌漫著野花的香味,除了馬車碾壓的聲音,四下靜得隻剩啾啾蟲鳥鳴。
江千夜在馬車裏睡了一覺,醒來便出車廂與莫遠歌並排而坐。夕陽照著莫遠歌俊美側臉,平添幾分溫潤。
“遠哥,我以前學的都是旁門左道的功夫,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連江湖上對武功境界的劃分也是從那傳奇畫本裏看來的。我……我也不好意思問別人,你可以給我講講嗎?”江千夜貼著他,期期艾艾。
他陰極功已至七重,竟然還不明白武功境界,著實讓人意外。他雙眼含著乞求,帶著些許羞澀,看上去有些可憐。
莫遠歌輕聲道:“我從最基礎的講起,你要耐心聽。”
“嗯!”江千夜兩眼放光,咧嘴一笑,湊到莫遠歌身邊緊靠著他而坐。
“江湖上將武學境界大致分為四重境界。第一重便是煉體,是普通江湖人士的層次,靠藥物和鍛煉來打熬身體,不懂內功心法,隻掌握粗淺的拳腳功夫、刀槍劍戟等。軍中將士日常操練刀法、棍法,大都皆是此境界。”莫遠歌緩慢而耐心地道。
“前人從這些刀法、棍法、劍法中慢慢積累、總結,漸漸形成本派的內功心法,進行修煉。修煉至丹田初現,便算到了第二重境界—易筋。”
莫遠歌眼眸溫柔看著江星河的臉:“人體有陰陽兩脈,朝天朝外一側為陽脈,朝地朝內一側為陰脈。”修長的手指輕直江千夜腹部,一路向下,眸光停留在江千夜下腹,手指卻沒再往下,“包含太陰、少陰、厥陰。”
隨即,溫暖的手掌輕覆在江千夜背部:“陽脈,”手掌緩緩下滑,覆在他腰部柔聲道,“包含太陽、陽明、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