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座房內,梁奚亭跟伍智達講完桐子城發生的事。
“達叔,袁福芝跟那兔兒爺是怎麽回事?”梁奚亭問道,“袁福芝何時有這癖好了?”
梁奚亭不好男風,更不會關注一個老太監的風流事。但伍智達不一樣,鏢局的人走南闖北自然聽得多,且伍智達早年與宮中關係密切,如今雖不在京城,但故舊仍在,打聽事情也方便。
伍智達抽了口旱煙,煙霧繚繞中,他問道:“你認定凶手就是歡兒?”
“八九不離十。”梁奚亭道,“但不知是否袁福芝授意他殺人,畢竟袁福芝稱歡兒是偷跑的。”
先撇清關係,再授意歡兒替他殺人,事後爛柯門即便抓住凶手,也不能把袁福芝怎樣,不是沒這可能。
伍智達又“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旱煙,這才道:“據我所知,袁福芝與爛柯門並無仇怨,表麵上一直關係融洽。”
梁奚亭思索了一下道:“若不是袁福芝授意,那就好說了。”
伍智達沒有回他,隻顧抽煙,半晌才道:“清秋,你此次實在太過冒險。你既猜到花知微會喪命夜歸人,為何要出現在那裏引人懷疑?你下次若還敢這般托大,便不要再來找我了。”
梁奚亭用手揉捏伍智達的腿,滿臉掛著諂媚的笑:“達叔莫生氣,我若不去,溫如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伍智達看了他一眼:“莫與我假惺惺來這套,我不是大郎。你心裏想什麽,我一清二楚。我活到今天不容易,不會輕易隨你賠上這條老命。天闕城是當年皇上下旨剿滅的,如今皇上仍在,萬不可能給天闕城平反。”
梁奚亭冷笑了一聲,不再給伍智達揉腿:“達叔放心,我還沒瘋到不要性命的程度,也不會累你賠上性命。”他不耐煩這滿屋子的煙味,起身一邊用手扇著煙霧一邊道,“你隻需要幫我查清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