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卷樓,風聞征仰麵靠在椅背上,麵容蒼白瘦削,雙眼無神,似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整個人沉浸在摧心肝的悲痛之中。
遠處靈堂傳來執事悠長的起靈聲,令人聞之落淚。今日是風暖玉下葬之日,書院規矩大,風暖玉乃嫁出門的女兒,按理不能回娘家安葬,但風聞征一句“她是我女兒”便堵住了書院老學究們的嘴,沒人敢多說什麽。
“我的玉兒~”一聲悲痛欲絕的哭喊,老婦人從後堂衝出,跌跌撞撞往靈堂方向跑。一群丫鬟仆婦們跟在後麵追,嘴裏焦急地喊著“夫人~”
“別追了,讓她去。”風聞征低聲道,對一個老婦道,“你去跟著,扶著她點。”
“是。”老婦人衝風聞征行了禮,小跑著追出去。
“師父。”方天瑜腰上係著白布,進來向風聞征行禮,“師妹靈柩已起靈。”
“那逆子呢?”風聞征沒抬頭,以手支額寒聲問道。
“弟子無能,沒尋到常樂。”方天瑜垂首。
“那畜生也沒尋到麽?”風聞征抬頭看著他,雙眼布滿血絲。他口中的“畜生”正是花知煥。
“沒有。”方天瑜低聲道,哽咽了一下,“弟子無能,動用各處眼線,都沒發現他的蹤跡。”
“掘地三尺!”風聞征捂著胸口咳嗽了一下,厲聲道,“也要將他挖出來!我要他給我玉兒陪葬!”
“是!弟子遵命!”方天瑜以頭觸地,渾身顫抖。入門多年,他從未見師父這麽大動肝火。
風聞征又咳嗽幾聲,劇烈地喘息幾口,平靜下來,疲憊地對方天瑜揮手:“起來吧。”
方天瑜起身,畢恭畢敬垂手立於風聞征麵前。
“爛柯門情況如何?”風聞征沉聲問道。
“爛柯門已被十二幫派搶光,十二幫派也沒拿爛柯門人當人,各種下三濫的手段折辱,死了不少人。”方天瑜道,“花白露熬遍各種刑罰,被打得皮開肉綻,還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