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捉襟見肘了。
先前拍戲的片酬, 一部分用來去醫院檢查項目繳費了,然後又還了趙明煦墊付的醫藥費,補交了亂葬崗的房租, 緊接著又買了好幾套義務教育的教科書、習題冊什麽的燒給鬼蜮裏的家人們。
這還隻是來首都之前的開銷。
來首都之後, 節目組雖然是包住了,但是不包吃啊,他就隻能自掏腰包。
這隻出不進的,能安安穩穩的錄完節目江澈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還去醫院燒錢,有那空他不如再燒兩本五三當成福利送給家人們,這樣好歹還實際一點。
烏啼月看江澈不願, 識趣的不再提去醫院這事了。她略略又坐了一會,起身時才說出一句:“要是有什麽困難的話, 可以找我。”
烏啼月又不瞎, 自然能看出江澈的拮據, 她隱隱對這個男人的未來有著不安。
初見那天在咖啡館, 江澈說自己是禦鬼師,可那鬼分明是從他背後生出的。烏啼月一向擅長語文閱讀理解。
“禦”字,駕馭。
但她總覺得, 江澈才更像是被駕馭住的那個人。
被收攏的厲鬼們架在火上烤。
江澈聞言,微抬起頭, 支著下巴朝她笑:“我們是朋友, 這是自然。”
酒店的窗簾拉開了,整個房間都是熹微渲染出來的明亮柔和, 身處其中的江澈也被這樣的柔和裹挾,邊緣線隱隱虛化。
像是個神, 而不是人。
烏啼月不知道在心裏感歎過多少次這個男人的美貌了, 再看一次也還是會覺得很好看的程度。
現在這個神仙說“我們是朋友”, 烏啼月又怎麽可能拒絕得了。
送走了烏啼月,江澈坐回沙發上,表情看起來有點複雜。
他完全忘記了枕頭被弄髒是要賠償酒店的,現在想起來未免太晚了……
“為什麽我沒錢呢?”看著手機裏的餘額,江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