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森早在來的路上就想象過對方會問這個,腹中早就有了草稿。
他道:“如果是要獲取情報的話。蘭波先生,我覺得您大可以親自來問,畢竟我們之間的武力差距如此之大,我無法反抗你。而我實際上並不想要死在這裏。”
他表現的就像是蘭波借由先代問出口,是一種對先代的侮辱。
如此,反而讓蘭波放心了許多。如果南森真的因為這張感情牌而知無不言的話,這位超越者大人肯定會輕視南森太一的存在。
在對方眼裏,被感情所輕易左右之人,是無能。
作為一名專業的諜報員,蘭波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一個心有堅持和原則之人,即便是弱者,也是擁有閃光點的,相反的,即便是擁有著最強的武力,也不過是靠著一根竹竿踩在空中的假象,輕易就可以瓦解掉。
因此,他非但不生氣,反而將先代收走,就好像在表達自己的誠意。
“我知道你不會說出自己的情報渠道。這是自然的,天底下隻有白癡才會犯下這種錯誤。”蘭波用一種看上去帶著賞識,實際上非常冰冷的眼神盯著南森。
但他說的話確實是心中所想。他喜歡硬骨頭。他也曾經為了獲取情報,將不少硬骨頭的脊骨生生打斷,用各種對方在意的人事物威脅,又或者將對方的皮膚生生的剝離,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寸寸的用刀切除。
骨頭越硬,樂趣越多。否則就太無趣了。
身為強者的世界本就寂寞,若是連點樂趣都沒有,人生不就一片黑色麽?
“保羅做了什麽?”蘭波問。
他在這個鄉下效果蹉跎了整整八年,消息早就滯後,估計母國還以為他已經死去,化為了白骨。他的記憶是最近才覺醒的,但有關於那一天……那場爆炸的記憶卻顯得有些模糊。
他記得,是自己親手開槍殺死了保羅。這是一段刺痛他心靈的記憶,他甚至無法正視他,隻能選擇回避。本能上拒絕將這個傷口重現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