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天的記憶,就在不久之前,所以夏憲還記得很清楚。
其實就像那天去找許平,許平訓他的,夏憲不是愚蠢的人,懂得很多事。
樂隊裏的大家夥都差不多,湊在一起就是因為喜歡一樣的音樂。
但走哪兒都有音樂,更重要的其實是,大家都喜歡著同一個夏憲。
夏憲自己也知道自己算是正經不正經都挺好玩有趣的一人兒,許平明明跟著他一塊認識很多年了,還是忍不住對著他有點個人崇拜的意思。
這件事,其實讓夏憲有一點點得意。
但也許正因為如此,許平最不樂意的,就是看著他為別人,尤其是邱明如何如何。
偏偏夏憲是那種沒人管就要自生自滅的,許平好多次都說他看得清楚,夏憲就是欠人管,必須有人管。
“你以前分手哭出來都是狗尿麽?灑完就忘了?”他那天還當麵質問夏憲:“你這人怎麽就這麽作?全世界別的有才華都死了?你就非他不行嗎?”
聽他這幾句,夏憲也特別認真地回憶他們前麵十來分鍾的對話,甚至再往前麵數六七年,確信沒哪句是他夏憲沒有邱明就不行,就要真死的。
“不是?我到底哪句話是沒他不行了?”
這些年沒有邱明,夏憲自覺也活得挺好的。
他從來沒有為了邱明要死要活吧?根本不至於。
這說話得不到許平回答,夏憲無奈繼續反問:“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給我說說我哪兒作了?我哪都不作!”
“……”
“你們上次管我叫公主病我就說了,我一點都不作!”
也許是因為他忸怩撅嘴的表情,又或者造作浮誇的態度,莫名其妙翹起的蘭花指,許平道:“你知道吧?餘豆果都說你是真挺厲害的,他這輩子都沒見過比你更厚顏無恥的人。”
這話真就不無道理,連吳辛也總說想把夏憲先摁地上揍一頓,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不要不講道理隨便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