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楊朔在下班之前去了一趟老楊辦公室,主任說有個為期五個月的援藏項目輪到兒科了,需要他準備準備,見楊朔麵露難色,楊存道說:“怎麽?不想去?這種事兒你不是向來很積極的麽?前幾次縣區義診你也搶著要去的。”
“不是的,主任,我原本打算是近期去考個試,不過沒事,下次也行吧,回來再說。”
“唉,我以為你會想去,還給你爭取了一下,你連挑工作都要求有海景,西藏這麽漂亮的地方不得很想去看看?”
“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這次不考了,什麽時候出發啊楊主任?”
“7月初,年底之前回來。”
初夏的海濱街道吹著很溫柔的風,月光是銀色的,能照出遠處貨船的輪廓,醫生們很難得有清閑的散步時間。
“穆主任,下個月初就要走,之前還說想和你一起出去玩兩天的,也沒指望了。”楊朔莫名委屈起來。
“不是出去玩才叫約會啊,在哪兒不都行,現在不也是?”
楊朔感覺這場戀愛談得過分純情了,純精神體驗,他都有很多年沒有和人沿著海岸逛公園了,此時聽到穆之南說:“我是挺無趣的人,平時下班回家如果不立刻躺下,就練練字隨便畫幾筆,你可能會覺得沒勁。”
“那我去看你寫字畫畫唄。”
穆之南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不了吧,多無聊,我給你講講手術過程你懂,字畫不是你的知識盲區麽?”
“不用講,我就看看,你幹嘛都行。”
穆之南笑了:“我曾經有一任女朋友也說過類似的話,說不用管她,她隻想陪著我。最終……你也知道。”
“我在讀書的時候幹過的最無聊的事兒就是一個人坐火車去旅行,你知道的,美國的火車比開車還慢,但我就喜歡坐在窗邊看風景,一路走走停停,在一座不知道名字的寺廟一待就是大半天,也不是去祈福祝禱,就坐那兒。關鍵是我幹這些事並不是因為遇到什麽事兒不開心,完全沒有,就是很平靜的去走一圈。說到無聊,排解寂寞,留學生最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