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起,穆之南看著楊朔手機屏幕上兩個刺眼的英文單詞“sweet honey”,心裏一點都不sweet,酸的要命。
“切!honey就夠甜的了,還sweet,也不怕齁死自己!”他想著,帶著些若有似無的怨氣朝衛生間的方向喊,“你電話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麽?”
“不是。”
“哦那沒事,等會兒吧。”
啊?沒事?也不問問是誰麽?穆之南原本以為對話會進行到“sweet honey”是誰,再引申一下,是前任忘了改備注還是別的什麽小情況,可……這就完事兒了?
正當他滿腹怨氣無處發泄的時候,楊朔的電話又一次響起,還是那個人。
穆之南煩不勝煩,不想忍了,他拿著電話靠在衛生間門口:“哎,這人又打來了,你要不要接一下,可能有急事。”
“誰啊?”
總算問到這個問題了。
穆之南有意提高了一點音量,盡量自然地,自以為一點都不陰陽怪氣地說:“你手機備注的是SWEET HONEY。”
“啊,那你趕緊幫我接,我馬上好了,五分鍾!”
這態度,坦然自若,無懈可擊。
穆之南徹底無話可說了,賭氣般接起來:“喂?”
“楊朔啊,在醫院還是在家呀?”
一個女性的聲音,很溫和很慈祥。
穆之南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
“您好,楊朔他在洗澡,馬上就好了,您有急事需要我轉達的麽?還是稍等一下他待會兒給您回電?”穆之南措辭禮貌的像是公司前台。
“你是……南南吧!我是姥姥!”
穆之南心裏一陣擰巴,南……南……好尷尬的稱呼。
“我是穆之南,姥姥您好。哎楊朔出來了我把電話給他。”
“用不著他,跟你說更好。南南呀,今年不能再不回家過年了啊,楊朔他媽和我那個洋女婿要回國了,你們一定得回來幾天,咱家好長時間沒這麽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