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菲把見麵的地點約在了工大藝術係的公共畫室。
中午的時候學生都已經下課回去吃飯,祁文朝找到地方的時候,整個教學樓的樓道裏已經空無一人。
看著刑菲將繪畫所需要用到的顏料畫布一一布置到位,祁文朝放下手裏的頭盔,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畫架對麵的椅子上。
“跟你說一下注意事項。 ”刑菲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我在畫畫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希望你能把手機關成靜音。還有就是,今天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你坐著的時候盡量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
祁文朝比了個OK的手勢,沒多說話。
刑菲一邊動筆,一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良久之後,開口問道:“為什麽會答應我?我以為你不會幫我這個忙。 ”
祁文朝麵無表情回了三個字:“閑得慌。”
刑菲笑笑,也沒在意。又問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和思遠是親兄弟嗎? ”
“不是。”
“難怪了,雖然都很帥,但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刑菲一邊畫著畫,一邊回憶著自己第一次見饒思遠時的情景,也不管祁文朝究竟想不想聽。
“我印象中去年夏天就下過一場暴雨,就是那天,我畫完畫,最後一個從公共教室走出來,連手機也沒電關機了。我一個人背著畫板抱著稿子在大廳的台階前等了好久,雨卻一直沒有停。我可以淋雨,但我的作品不行。就那樣一直等啊等,好不容易看見一把傘出現在視線裏,想要上去搭話,卻發現傘下走著的是一對情侶。後來我站累了,就坐在台階上繼續等。就在我實在沒辦法了想把稿子塞在衣服裏淋著回去的時候,我看見了饒思遠。”
刑菲逐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睛放空盯著一處,眉眼含笑:“準確地說,是他先發現了我。”
“那個時候他的頭發還沒有現在這麽長,額前的碎發還蓋不到眉毛,一雙眼睛溫柔又明亮。在雨天裏撐著一把黑傘,俯著身子詢問我是不是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