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二皇子是個被嬌寵大的,宮裏哪個娘娘都沒玉嬪對孩子這樣用心,從小到大,不知換了多少嬤嬤,宮女和太監來伺候。
可隻有高靖南知道,他隻是摸了下泥巴或是從高台跳下,不出半個時辰便會有母妃身邊的宮女前來替她來訓*自己,一開始他故意為之,盼的不過是想讓母親親自來見自己,哪怕是罵他幾句,可次數多了他才明白,母親所聞所信的,都旁人所講,是從不聽他辯解的。
宮裏伺候的人哪個不是七竅玲瓏的心思,日子久了自然知道對他用心還不如在娘娘那裏做好功夫,而他也漸漸不再期盼些什麽,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不過是同一張麵孔罷了,他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便也獨善其身就好。
至於葉時雨,最初不過是想看他能裝幾天,可日複一日,卻始終如一,既乖巧懂事,又事事以他為先,總算不是僅僅為了母親才侍奉左右,這讓自己先起了念頭,就這麽留下吧,總算是比以往的好些。
可什麽時候起了這種不尋常的心思?
高靖南細細回想著,是從出了京城嗎,明明自己暈的東倒西歪,卻依然為他打點周到才敢合眼,不,那時候大概應該隻有些憐惜之意吧。
抑或是那滿紙的殿下,如同一片羽毛輕輕拂過心尖兒,起了些異樣?
再者……是那炮聲轟鳴之下,明明怕到要命,卻願張開雙臂,用自己後背為他擋住未知的危險。
高靖南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了一下,有一瞬間的窒息感襲來,他低頭輕笑,向窗外望去,天已大亮,可他仍未出現,不會出什麽事吧?
正當他思索著是否去瞧瞧,門上篤篤幾下,而後試探般地開了一條縫,卻沒敢進來。
“怎麽這麽晚!”
他故意帶著絲慍怒,葉時雨忙推門而入,卻不似以往直接前去穿衣伺候,而是繞地老遠去準備洗漱的熱水,時不時拿餘光瞟向仍坐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