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一直病著,拖了差不多十日後,葉時雨的“病情”漸漸穩定,太皇太後得到消息便又來傳召,依舊讓高靖南給擋了回去。
這十日高靖南隻要得空便會在他身邊,見他睡了就絮絮叨叨地訴些衷腸,但若是清醒便隻字不提。
可他卻不知許多時候葉時雨並非真的睡著,那些話卻也聽到了不少。
高靖南越是這樣,葉時雨便愈發清醒,那些所謂的真心在權力麵前不堪一擊,他在病中難以思考,不明白既然他起過放棄的心思,卻為何還屢屢為他得罪太皇太後,這病愈了就漸漸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在高靖南心中依然有些用處。
“葉公公想什麽呢?”柳旭端了些清粥小菜來,“您大病初愈不易憂思。”
“我已好得差不多了。”看到柳旭進來,他神情略放鬆了些,“現在外麵如何?”
“朝中還是有些聲音,說您不可再回皇上身邊。”柳旭偷偷看了眼正在喝粥的葉時雨,病後的他更顯纖弱,眉宇間也帶著淡淡的愁思,許是這裏也沒其他人,葉時雨卸下了不少包裹在周身的冰冷感,反而添了些我見猶憐的氣息。
“讓他們吵去。”葉時雨並不在意這個,隻是自打他去禁軍營給蕭念亭傳了消息後就沒再出過養年殿,也不知進行到何地步,若是成了殿下可以說是如虎添翼,所有的計劃可能都會提前。
可如何才能出去?
這裏如今是他的庇護所,隻要踏出養年殿的寢宮,太皇太後馬上就能將他帶走,葉時雨看了眼柳旭,可能就隻有他能幫上忙了。
“柳旭,你去替我找下蕭大人。”
“蕭念亭大人?”柳旭本有些詫異,可轉念一想他們在隨寧府應該就很熟悉,隨即道,“公公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他應是今日或明日會在禁軍營,你跟他說我許久未回宅子,讓他幫忙去看看可還穩妥,順便幫我將這幾個月的工錢給府裏人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