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有子嗣?!”這話讓平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黃錚易也驚得瞪大了雙眼,“從未聽說聖上有過婚配。”
“當初朕剛任齊王之時結識了一名女子甚是心儀,後誕下一名子嗣。”高長風麵露柔情,像是當真在思念當初情形一般,“朕當年無力保護她母子二人,遂不敢將其接入王府,就在周山的郭岩鎮為他們秘密置辦了宅子,隻是在孩子三歲那年阿楚她因病去世,朕才將孩子接回了齊王府。”
“皇子怎可流落在外,自當是要接回宮中。”黃錚易猶豫了下問道,“那孩子母親是哪個府上的?”
“阿楚她是無依無靠的個孤女,等朕的昀兒接回來就著宗人府為她追封個妃位,重新厚葬。”
黃錚易總覺得這事兒聽起來嚴絲合縫卻又透著絲古怪,但皇子回宮茲事體大,宗人令與太常寺卿也很快來到了養年殿,黃錚易便也不再言其他。
詔獄的牢房建於半地下,每個牢房上方僅有幾個巴掌寬的通風口與外界相連,但葉時雨犯下的乃是滔天重罪,獨自一人關在詔獄最深處的監牢之內。
這裏甚至連一絲縫兒都沒有,隻有監牢過道幾盞長明燈帶來的微弱光線以及常年不透氣所積攢下來的酸腐氣味,即使已經在這裏關了幾天依然時不時地竄入鼻腔,勾起陣陣不適。
但也許是特意安排過,這牢房內收拾的十分幹淨,進來頭一日還見著幾隻探頭探腦的老鼠,第二日也都沒再出現過。
葉時雨開始還默默地計算著時間,可昏睡過幾次後就再也不知日夜更替,隻覺得愈發渾渾噩噩,頭腦都有些遲鈍。
葉時雨低著頭靠在潮濕的牆壁上,無法束起的長發無序地散落在周身,將麵容掩在其中,腳上的傷口依舊結了血痂,一旁的稻草堆裏藏有一瓶傷藥,但已放在那兒幾日,卻從未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