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牌行雲流水地在桌上走著,不一會兒,就碼成了整整齊齊的四摞,堆在四個人麵前。任母坐東,任美明坐南,任啟東坐西,藍溱坐北。
打了三把,一開始還挺融洽,有說有笑,也沒人在意輸贏。漸漸地,氣氛就焦灼了起來。特指相對而坐的藍溱與任美明,針尖對麥芒。
“七……六筒。”藍溱捏著手裏的牌搓了搓,在對家由興奮轉失望的表情中確定,“哈,你果然單吊一張七筒吧。”
“五條。”任母隨手丟出一張。
“九萬。”任美明氣定神閑地把新摸回來的牌擺在最末,不做調位,免得又被猜出來,彈了彈指甲道:“你在等著胡一萬和四萬吧,我捏死了都不會出。”
任啟東默默地把拿起的四萬插回陣營,隨便挑了一張打出去,“你倆演雀神麽你們。”
“我可沒用什麽反光鏡作弊。”藍溱說著,“二萬。”
任母意興闌珊地打出去:“三條。”摸回來一張缺牌,更加不得勁。
任美明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改胡六九萬了是吧?”
指尖停在九萬上的任啟東非常難受,雖然這些牌他本就不要,但任美明剛說完,他還打,就顯得故意在給藍溱喂牌。他移動手指,換了一張三萬打出去,也歎氣:“麻將打成你們這樣,還有什麽意思。”
“又沒規定不能算牌,這是正常玩法。”藍溱道。
任美明也說:“你們打你們的,我就盯他一家。”
任母是一點興致也沒了:“那你們能不能算算我聽哪張,盡盡孝道。”
藍溱:“八條。”
任母喜上眉梢,還沒來得及叫胡翻牌,任美明就出聲製止道:“別胡他的,我有三條,媽你先杠。”
任啟東:“……”
任母受不了這份屈辱,按著兩頭把牌一攤:“不打了!”
“你幹嗎老跟我姐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