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裏的火光點亮寒冬的夜,楚瑀望著看不到邊的白,靜靜聽著火堆燃燒時發出的劈裏啪啦聲。
孟長青年關時並不特別限製士兵偷偷破點戒,但是輪到班值的士兵是絕不能有半點鬆懈的。
他自己也不安分,暗地裏燒了一壺酒做賊似地在背光處對楚瑀招招手,楚瑀本來想裝作沒看到他,奈何孟長青還起勁了,在暗處氣衝衝地蹦躂繼續張牙舞爪。
不想孟長青這幅丟人模樣被更多人發現,楚瑀不太情願地挪到暗處,孟長青笑眯了眼把他拽到軍營靠外的位置。
那裏生著一堆巨大的篝火,照得雪地發出暖黃的光。
“瞧你這沒人要的樣,平時那麽多姑娘愛來看你,結果還是和我一樣過個年都找不到人陪,”孟長青數落完,把壺裏滾燙的酒塞給楚瑀,“你小子應快弱冠了,可別還沒喝過酒!”
酒水糙得隻用挖空曬幹的葫蘆裝,楚瑀掂量著裏麵的分量還剩不少,仰頭往嘴裏倒了一半,孟長青不知道他這麽能喝,急得伸手要搶:“混賬玩意兒,也不給你大爺我留點!”
楚瑀把還剩一半的酒壺拋回去,抬手擦幹淨嘴角的酒漬,他看著孟長青心疼得不得了的樣子嘴角微揚:“誰叫你要來我麵前晃的。”
“你小子,”孟長青順著酒壺喝了幾口,“還不是怕你一個人想家了。”
這是楚瑀在邊關的第一個年,孟長青麵糙心細,楚瑀情況特殊記不清過去,偏偏性格又冷,時常站在遠處看別人三五談天,叫孟長青一個大老爺們都覺得心疼。
楚瑀不發一言,隻是把那顆他每日都會拿出來看看的珠子摸出來。
“定情信物啊?”孟長青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嘴賤道。
沒被立刻回懟孟長青渾身難受,他倒完最後一滴酒,本想開口叫楚瑀早些休息,這一眼卻差點叫他把眼珠子瞪出來。